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蛹生 003 人蛇返古

    ()    不昧低下头去,“这问题,我们一边走一边说。”

    剑羽聪明地笑了:“你很怕说出来我就不跟你走了是,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。”剑羽逼近不昧,让不昧更加心虚起来,“没关系,谁让我,那么爱你呢。”

    不昧惭愧起来,许久才酝酿出一句话:“我……是我欠你的……能不能不分手?”

    “哼,你根本就不爱我,对不对?”剑羽心里早已认定了两个事实:她不爱他,她只是利用他。

    “我,我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说了,既然不爱我,不需要勉强。咱们还是分手,但我会帮你查清这件事,因为我喜欢你,你这条小美人鱼。”剑羽说着把身子伏得越来越低,就在嘴唇即将接近不昧的嘴唇时,不昧别过头去,脸上马上现出一丝反感。

    “瞧,我说得对,你根本就不爱我,你连手都不想让我碰一下。”剑羽咳咳地笑着,带着失望和难过。

    拍拖半年多,不昧一直推托着不让剑羽靠近,每次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半个小时。为了确保自己的“安全”,不昧还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,每次约会,都穿得像个东北大妈。但剑羽还是在肥大的打扮下打量估摸着她窈窕唯美的身材,和迷一样神秘的内心,一旦陷入,渐渐不能自拔。即便他不能不承认一个事实:她并不爱他。

    既然她不爱他,为什么又要勾引他,要做他女朋友,答案只有一个,迷一样地利用他。

    不昧尴尬地望向窗外,忽然又转过头来,挑衅地说:“你要我跟你说一句对不起,还是要我说,那是你没有本事,你不能让我着迷。”

    剑羽摆摆两个手指:“不,不要跟我说对不起,我宁可你跟我说我没有本事,追不到你,但一切都还是未知数,不是吗?”剑羽的手滑过粉红的鱼尾,“哪怕你是妖孽,我也要把你收服。”

    房间外试管里的彩雾又喧闹起来,一个说:“你看,我猜对了,那女妖jīng根本不会喜欢我们主人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说:“主人好可怜哦~”

    “昨天还对着相片发呆呢,看得一脸yín相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剑羽走出房间,蹙眉骂道:“废物!小心我让你们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“我们已经死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下地狱。”

    “呜呜,不要啊,主人我不敢啦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闭上乌鸦嘴,叽叽歪歪的有完没完,亏你还是个男人,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就挂了,做了处男鬼,你不觉得丢脸吗?”

    那声音果然沉寂下来,其他试管里纷纷传来笑声。

    剑羽回到房间,那些笑声过后,试管里又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妹子的声音:“唉,寂寞的男人!连鱼都爱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青妹子,主人说了,人鬼殊途,你这单相思没结果的,人家宁可跟鱼jīng拍拖,也不跟鬼拍拖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”

    “笑啥笑,我下辈子投胎就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不昧无奈地看着剑羽:“你能不能让他们都闭嘴?”

    剑羽回道:“不能,但我有办法让你听不到他们说什么。”说着又走了出去,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玻璃罩,一盖,了事。

    不昧说道:“这样好多了,唉,我现在好心烦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我想要回我的腿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上天嫉妒你的长腿太漂亮了,故意整你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剑羽的话还没说完,忽见不昧的下身分开,又现出原来明媚鲜艳的大腿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不昧惊喜地大叫起来,仿佛起死回生。“我的腿,我的腿,啊啊!”不昧摸着脸轻轻掐了一下,“不是梦!不,这整个过程本来就是一个梦,对不对?”

    剑羽没有回答,怔怔地死盯着不昧的大腿。

    不昧曲起两腿,偏过身去,“不许再往上看!”说着拉起被子盖上。

    剑羽这才故作惊讶地说:“啊,真惊喜,你没发现裙子也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不昧锤了一下他胸口,“欠扁你!”

    剑羽真想亲她,但事不过三,女人这事,还真得慢慢来,好比调训一只小猫。

    尽管恢复了原状,但他们商议着还是要离开这里,否则近期每天都会成为头条新闻。剑羽收拾好东西,带上祖传笔记,开车上路。

    车载电视上播着一条最新消息:“……地铁监控录像显示,该女子骤然变chéng rén鱼,据现场观众提供的信息,该女子的尾巴近似蛇尾,末端却长着鱼鳍,无法分辨近似何种生物的尾巴。不少网友纷纷将在场录像分享出来供专家研究。据专家初步推测,该女子的现象可能是人类返古,但整个变异过程仅仅3秒钟,生物学家认为返古现象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出现,不排除其他外在变异力量……”

    不昧挠挠头,“专家,专个屁!”

    风剑羽不这样认为:“我支持返古的说法,只是用达尔文的进化论来看,3秒钟内变异是绝对不可能的,但在灵异界,这事绝对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认为我返古?你干脆说我不是人类。”一个问题悄悄在不昧心里滋生:我是谁?

    “其实有件事我非常奇怪,你知道,我有cāo纵魂魄的能力……对于你……唉,算了,真相未明之前,还是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也有事瞒着我。”

    风剑羽耸耸肩,默认了。“那你想好要怎么告诉我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要告诉你的很简单,因为你是风家后代,会cāo纵魂魄,所以我就缠上你了,就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至少要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找我风家后代。”

    不昧开始回忆,已经没什么可瞒他的了。“我们村里有一位老族长,我们叫他古爷爷。是古爷爷将我从河沟里捞出来的,之后我就跟古爷爷一起生活。七岁那年,跟二叔去打鱼,我不小心掉入水里,差点没命,醒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,居然躺在岸上。当时旁边除了我只有我二叔,二叔说我是自己游上来的,而且,好像看到水里的我长了条尾巴。不过这事也不确定,他说也许是看走了眼,毕竟那水比较浑浊,看不清楚。后来二叔把这事跟爷爷说了,爷爷说他乱讲,被鬼迷了眼睛。二叔从此不再提这件事。但就在我离家那一年,爷爷突然又提起这件事,并且说,在河沟里抱我上来的时候,很危险,我所在的上方一直盘旋着两只秃鹫,秃鹫专吃腐肉,不知为什么一直跟着我飞。爷爷把我抱上来后,闻到我身上有一股很重很重的腐尸味,估计……我是从腐尸堆里被救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不昧一口气将掩藏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,剑羽又问:“那为什么要找我们风家?”

    “风家在我们村一直有个传说,我们村的主要水源就是你们风家祖先寻找开挖出来的。没有水源,我们村便不能建村。就连建村的地域布置等等,都是你们风家布置,外人很难找到我们的村子。风家祖先临走的时候,还留下了一个秘密,这个秘密我也不知道,只有族长和司刑得传。”

    “司刑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我们村规的执掌者。爷爷就是族长,我虽然是他养大的,也不能知道半分。”

    “风家寻找水源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
    “明朝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久!看来要回家翻翻族史了。”

    线索到此打断。

    不昧不说话了,望着窗外的风景,都市的喧嚣已逐渐离去,眼前开始呈现一片湖光山sè,微雨飘在稻田上。不昧想起当年自己像一个村姑一样出了村子,半夜一个人走在高速公路上,为的就是实现古爷爷那句:去,去找风家的后人。

    然而找到之后呢,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做。

    小车一直往雪藏线奔驰,就快进入青藏高原时,不昧忙说:“下高速!”

    “还要走多久?”

    “先到镇里休息,找人投靠一个晚上,明天再进村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旅馆吗?”

    “这个小镇平均三年才进来一个陌生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村子还有多远?”

    不昧轻笑一声,“不远,但是路难走,开车三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三个小时?!”

    “我们那村庄叫‘不言村’,还没画进中国地图的,不信你可以gps一下。”

    剑羽在惊讶中下了车,望着苍山暮sè,剑羽心胸激荡,指着西面问:“村庄是不是在那边?”

    不昧奇怪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“感觉,很强烈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那感觉怎样的?”

    “这里周围都有生气,只有那里,没有任何灵气,不知是不是有个结界封锁了起来,一丁点灵气都感觉不到。跟你……”剑羽想说:跟你身上的气质一样,没有魂魄,却还活着。但想想这话一出,不昧肯定盘问到底,算了,在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的情况下,还是不要试图说服不昧去相信这样的鬼话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