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蛹生 007 远古真相

    ()    云雾继续褪去,眼前现出一批从未见过的神兽,然而更奇怪的是,所有神兽几乎都奄奄一息,一动不动,东倒西歪地躺着。

    剑羽走前几步,想踏进归元结界,忽然全身一弹,被冲击到10米外,不昧叫着扶起剑羽,“连你都进不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显然这结界不是为我而生,不昧,你试试,你一定行的。归元结界要找的人正是你。”

    不昧站起来说了声“好”,便往前走去,忽然剑羽急喊道:“等等!”

    剑羽拉住不昧,神sè严峻、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如果进去,就再也看不到我了!”

    “啊!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归元结界为寻找有缘人而设,我不是有缘人,你看到的景象我全都没看到。你看看身后是不是原来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不昧这才想起来,往后一看,但见所有景象与之前无异,变的只是身前的景象。“嗯,还是原来的样子,只是前面变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对了。这里是异界入口,你一旦进去,所有属于原来这个世界的东西都会消失,你会直接进入异界,结界内的时空将重新激活,无限延伸,也就是说,我们会分隔在两个不同的时空,再也看不到对方。”剑羽伤痛而无奈地说,仿佛事先早有预感。

    不昧迷乱了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“不昧,你告诉我,你对那个景象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好熟悉,好熟悉,我好像就是从那道水里被放流出来的,那些跟我一样的人,不,人鱼,或者人蛇,什么都好,让我觉得很亲切,同时,也很悲凉……他们好像都死于非命,怎么会这样,我心里好难过……”

    剑羽从她的话中分析,不昧必定是要回去的了,这个世界不属于她,也留不住她。

    “那你就应该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难过,但我也感到害怕,这种害怕越来越强烈,越来越强烈,他们都死了,独独我还存在,是他们把我送到这个世界的吗?为什么会这样?我如果回去,是不是就只剩下我一人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昧,你要快点决定了,归元结界存在的时间不久了,一旦消失,就再也不会出现了。那个世界,等于……永远毁灭!”

    不昧一听哭了起来,“不!为什么会毁灭?”

    剑羽站立风中,凄然道:“传说上古有一种法术,能让自己元神寂灭,用死前迸发出的最后力量结出归元结界,从而封存当时那个时空的原貌。不管外界如何沧桑变化,结界里的一切事物都不会变,只有当人类真身出现,一切才会重生。我估计,你看到的世界是上古世界,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,是那段历史的成型。一旦改变历史,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消失重生了,反之,便是结界内的世界毁灭,历史继续按照现在的步伐前进。”剑羽叹了口气,“说白了,这个结界的入口等同于时光隧道,结界内万物归元,一旦重开,便是天地重生的唯一一次机会,也就是改变历史唯一的机会!”

    “要是这个世界没了,那你也不见了,所有人类的命运都可能改变对吗?”

    “对,人类命运会重生,我也会重生。”

    “不!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,为什么还要重来一次,我不想改变什么!”

    “逃避不是办法。”剑羽紧紧抓住不昧的肩膀,其实连他自己也难以抉择,到底要选择风家遗训,还是自私地选择不昧,选择苟且生存。

    不昧望着结界内的人蛇,一种血缘至亲的感觉紧紧钳住了她的心,然而要她为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世界而放弃现世,无论如何难以说服自己。好比在养母家中长大,突然遇见苦难的生母,要救生母,就得离开养母,生恩大还是养恩大?又好比鸭蛋里孵出一只天鹅,命中注定分属两个不同的世界,逃也逃不开。

    左右思索无得,不昧只能自怨道:“为什么偏偏是我!

    “我也想问,为什么偏偏是你!”

    剑羽抱住不昧,心里反复地问:不昧,你愿意为我留下来吗?但他不能说,说不出。

    不昧从不曾像现在这般觉得剑羽的胸怀那么踏实,那么实在,那么安全,如果就这样下去,什么都没有改变,该多好。

    就在不昧深深陶醉的时候,剑羽却极不情愿地提醒她:“不昧,现在结界里怎样了?”

    结界开始重新腾起雾气,人蛇渐渐隐退,“还在,不过又升起一些云雾了。”

    剑羽忽然放开不昧,“那就是快消失了!不昧,你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不昧低下头去,不慌不忙地道:“你希望我留下来吗?”样子依恋不已。

    剑羽似喜而悲,“你会为我留下来吗?”

    不昧胶着着,终于点了点头,“我不想离开你……哪怕改变整个天地,改变整个劫数。”

    剑羽欣慰地笑了,却笑得那么凄楚,全然看不出一点开心的样子。剑羽低下头去,温柔地在不昧的红唇上深深地,深深地一吻。不昧闭上眼睛,紧紧抱着他的身躯,两人朝夕相对这么久,从未像现在这般依存过。但似乎,相守,只属于分离。

    不昧脸上传来一阵湿热的,指尖一摸,“剑羽,你怎么哭了?”

    剑羽依依不舍地放开不昧,“我一直在想,哪怕最后一秒,也要把你追到,没想到,真的要等到最后一秒。”

    “不,这一秒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,难道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不,是结束。不昧,记得你曾问我为什么要找人类真身吗?”

    不昧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人类早已名存实亡,风家遗训就是要找到人类真身和归元结界,并将此人送到归元异界,让人类重生!天地重生!我不想告诉你,是因为我不能背叛风家遗训,遗训是风家传人血誓过的,假如有所背叛,风家将断子绝孙,永世不能轮回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人类不好好的吗?没有真身,一样可以过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,你是唯一一个身上没有魂魄却还活着的人,据家秘所记,只有远古女娲造人才有这样的真身。至于为何后来会被魂魄所侵占,则不得而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