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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后白月光渣了所有人 第十二章 帮她抄书

三月的春光明媚,却不及这满院子的山茶花更显娇柔。一只蓝白相间的彩蝶停在了少年的肩上,将那原本灰扑扑的大褂变成了一副山水墨色的点睛之画。

在看到陆轻舟艰难地翻墙而过,双脚往下跳时,温疏紧张的看了眼他的脚踝,甚至往前小跑了两下。

闷哼一声,陆轻舟轻抚了下自己的脚,随后立刻有些跛脚地走了两步,身形更显纤弱好欺。

“你让他来作甚?”温疏自不会在陆玉安面前显露对外人的关心,只是故作嫌弃地皱了皱眉。

陆玉安瞧见温疏的脸色不佳,立刻解释道:“不过是抄个书罢了。让他来抄,咱们去园子里玩。”

陆轻舟低着头,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,未作一声,只敬听吩咐。然而,这四下烂漫的花香与独属于她的气息包裹着他,这是他第一次入温府。

绿蕊也是心中不悦,一个外室子,怎能进温府。“小姐,这里是相爷的书房,可他……”

可他……

便是后半句没说完,陆轻舟也明白她的意思,心底刚刚涌起的一丝喜悦,在此刻逐渐冷却。“对不起,我,我现在就走。”

拖着一只伤痛的脚,就要往高墙上爬,便是绿蕊此刻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刻薄了。

温疏连忙开口道:“喂,过来抄书了。”

有人接他的苦力,陆玉安更是求之不得,立刻喊着:“本世子没让你走,你还不快滚过来。”

“是。”陆玉安这才敢抬眸快速地看了一眼温疏,视线相交之时,她俏皮地眨了下眼。沉寂的心思又有了生机。

相爷的书房确实不能让外人进,但温文山一向是亲自教导温疏,便特地在书房旁另盖了一间小院给温疏启蒙读书。

“你们两个,都跟我来吧。”温疏领着二人出了书房主院,进了侧院。

绿蕊则是端着刚刚用过的砚台和抄写了一半的宣纸跟在了身后,这刚霍霍完一台新砚,可不能再霍霍一个了。

这间小小的书房内,堆积满了温疏的东西,书桌上小小的一只胎毛笔,鱼戏莲蓬的洗墨碟,一册一册的小人书,女孩儿的物件处处透着温馨可爱,玲珑精致。陆轻舟的指尖一一抚过桌面上细细的划痕,一角还刻着小字“疏”。

无疑,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定制的。这是属于她的小世界。

“呶,你在这里抄吧。”温疏将一本厚厚的温家家训递了过去,“认真抄啊,最好是仿着我的字迹写,你会不?”

绿蕊将温疏之前抄袭的纸张放在了一侧,以供参考,却见陆轻舟只看了两眼,抬笔就仿的七八成相似了。

“写得还挺像嘛。”没想到他武艺不错,这模仿笔迹的本事也是。温疏来了兴趣,又问了句。“写两笔你的字,我看看。”

对面的人儿双手拖着圆圆的小脸,翘着脚趴在桌上,脸上满是期待,陆玉安嘴角微微弯起,挽着袖子,提笔凝神,认认真真地用自己的字迹写出了“温疏”二字。

一横一撇,柔中带刚,颇有些大家风范。

“好字。”温疏凑近了一看,忍不住夸了一句,只是无意间两人贴得太近。

温疏往前一动,差点儿撞倒了陆轻舟的额头,他抬手虚护她,“小心。”

清洌的嗓音,如沐春风般划过。温疏突然发觉,这人,很温柔。

然而,小小的书房内,这恬静美好的氛围,被一声吵闹打断了。

“疏儿妹妹,你快看!我捉到了一只小青蛙。”不着调的陆玉安一进了院子,就被那一池清水吸引目光,他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书房了,在看到温疏带着陆轻舟进去时,自个儿早就躲在水池旁玩起来了。

陆玉安成日里在王府里摸鱼爬树,将宁王珍养的花草和锦鲤都折腾死了,这才下了死命令,让下人看着他,不准他胡来。这好不容易到了温府,没了拘束,自然是玩得不亦乐乎。

温疏往窗外一看,一只青蛙被陆玉安掐着脖子,舌头吐得老长,就快成吊死鬼了。哎,到底是个孩子。可回头,看见的是规规矩矩,坐在椅子上抄书的陆玉安。

这一对比,心中感慨,这纨绔似的宁王竟能生出陆玉安这样的儿子,真是转了运了。

“绿蕊,你去我房里那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来。”温疏突然下了桌,蹲下身子,掀开了陆玉安的裤腿,那脚踝处除了有些红肿,倒也没青没紫。

陆玉安连忙收了脚,轻声道:“只是扭了脚,昨日涂了药,已经好很多了。”

“没事,好药不嫌多。”温疏站起了身,“昨日我帮了你,今日你帮我抄书。咱们就算两清了。”

人情债最是麻烦,也是温疏最不愿意欠别人,或者别人欠她的。

说完,她提着裙摆,跑向了陆玉安。

攥紧了手心的毛笔,这一句话便甩开他。陆玉安心中不愿,他一字一句地抄写着温家家训。

运筹为上,暗谋为下。心有所愿,坚而守之。

这一句,让陆玉安短暂地停了一下誊抄的动作,抬头望了一眼窗外。

花圃下,女孩儿明媚笑颜,如珍如宝。唯一扰了风景的,则是站在她一侧的陆玉安。

“玉安哥哥,我明日带你去个地方玩,好不好?”一只小蝴蝶从她的面前飞过,温疏一拍手,没抓住。她转身,一脸神秘。

“去哪儿?”陆玉安将手中的山茶花插在了温疏的发髻上,这可是他千挑万选,选得最好看的一个。

温疏抬手摸了摸发髻,而后笑道:“明日你去了,就知道啦。这几日我爹都不让我去书院了,不过我可以偷跑出去。”

或许,应当从现在起,就教会陆玉安什么叫做人心险恶,不可信。

心中有了打算,温疏说干就要干。“那如果被你爹发现了,不会揍你吗?”

其实,陆玉安是怕自己被揍,毕竟每次温疏想到了什么鬼主意,倒霉的人都不会是她。

温疏连连摇头,“肯定不会。”

温文山正为了放火一事烦忧,可这事温疏心里门儿清。不出五日,她爹就能查出真相,但却会漏抓了一个人。

陆玉安,这世间不止是小情小爱,你应该去看看更真实的人间。

此刻,温疏回望了一眼屋内正低头抄书的男子。或许,她上辈子的冷眼旁观,亦是错了。她总是站在最高处望着众生,有错者无可改,有罪者无可恕。

可那些处于低处的人,他们无从选择。

正如陆轻舟,他也不想做个外室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