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国演义 ００４ 地水有师·神机妙算本无谋
却原来刘备见到自己童年时期的理想竟然被项羽一再践踏之后，尤其是见到那抹包裹着项羽的五sè流光，他就受不了了――那可明明是他们刘家的大桑树啊！
火大之下，刘备也没傻乎乎得跳上来和项羽他们哥仨儿理论，毕竟万一动起手来，别说是项羽他们兄弟有三个人了，就算是三兄弟里随便挑出一个来，也足够让刘备这大耳朵吃不了兜着走的。只是刘备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，思前想后一番，他这才放下平rì里的最后一点自尊，厚着脸皮到幽州找到了太守刘焉，然后用比姚半仙还要长那么半寸的舌头，利用“汉氏宗亲”的金字招牌，成功地打入了幽州集团。
其实呢？
刘焉虽然当场就称呼刘备为“贤侄”，但其实这老家伙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宗亲不宗亲的，他只知道：在现在这种黄巾贼寇大举进攻、兵临城下的情况下，竟然有个还算有些本事的傻小子前来投奔自己，不要白不要、要了也白要啊！
再说刘备虽然被刘焉收容，却到底不可能一步登天得进入权力中枢机关，也因此一来二去的，他便分摊上了接引民间义兵的任务，不想他第一次接引的，还就是项羽他们哥仨！
所谓的“无巧不成书”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！
“还真是三rì不见，刮目相看啊！涿县匆匆一别，愚兄还真在挂念刘兄弟呢，没想到前后转个身的工夫，刘兄弟已经平步青云，高高在上了呢！愚兄三人，rì后可要多多仰仗刘兄弟了！”眼见来接引自己等人的竟然是刘备，项羽也是一愣，但是立马，他就异常熟络得和对方遥相拱手，毕竟在刘备主动退出桃园结义之后的现在，项羽并不想过多地敌视对方。
只是世上的事情，很难一厢情愿！
刘备显然也没想到今天刘焉要他要来迎接的，就是从涿县前来的项羽、关羽和张飞三人，但是看着三人身后整装待发、气势如虹的那些甚至比正规的幽州军好要出sè的义兵，刘备就愈发得气不打一处来：都是我的！这些――关张二人、五百兵马、甲胄军械，本来应该都是我的！可恶的项鼎！
合着这小子连恨都恨错人了……
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，刘备脸上却一点也没表露出来，当下便引领着众人去辖区休息。一路上，刘备竟然能够在和项羽客套着的同时，还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得不忘记称赞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和张飞的丈八蛇矛，只是却忘了天雷无妄！
打个眼sè止下张飞开没说出口的言语之后，项羽这才朝着刘备淡淡一笑：他可不想让“天雷无妄”成为最大新闻！
打从这天开始，项羽等人便暂时以义兵的身份在幽州城里寄居下来，其间刘备隔三差五得便会来上一两趟，每一次，项羽都亲自接待，于情于理，不落礼数。当然其间利用幽州城里的军训设施，项羽也见缝插针得让关羽和张飞训练着手下那五百新丁。所谓“临阵磨枪、不快而光”，生死一线的战场上，有时候一点点光就可以让人一步登天、一步落地！
项羽可不希望自己手头这仅有的五百人马一战过后，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个人呢！
就这么略有些无聊得过了十来天的样子，有探子回报，说是黄巾贼的大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县。一听说黄巾贼的攻击目标是涿县而非自己所在的幽州城，刘焉老儿先大大得松了口气――当然这个颇有些不雅的动作是在私下完成的。然后，刘焉“大义凛然”得命令项羽三兄弟率领着他们本部的五百人马，回救涿县，同时让刘备以“监军”的身份随行出发。
监军、监军，所谓的监军，其实就是监督项羽他们三兄弟的一只眼睛！
项羽并不是很明白刘焉为什么会在他这么一支人数只有五百、而且还都是他自己带来的义军身上放置一个监军，但是戎马一生的项羽还是很能理解和适应“监军”的存在的，然而关羽和张飞――尤其是后者，可就没这么理解了！
“这他妈的算哪门子的鸟事？”部队才一离开幽州城的城门口，xìng子本就火爆的张飞就忍不住回头破口大骂：“他妈的人家黄巾军明明有五万大军，让我们五百个人去打？你张爷爷可是卖肉出身的，三下五除二，别欺负俺不懂算术――五百人打五万，那不是一个人打一百个啊？五百个人来五百个人去，不但不给一点增援，还他妈得派了个什么鸟监军过来，监你张爷爷的毛啊？”
张飞本来就对当初刘备突然从桃园遁走的事情心存芥蒂，心说刘备是因为看不起自己的屠夫出身，所以才不肯和自己结拜呢。如今一见刘备摇身一变，竟然成了据说权力比自己三兄弟还大的什么“鸟监军”，张飞的那种怀疑不由得越发笃定，当下便对刘备越发愤慨，也因此他这番粗话说得很是大声，大声到不远处的刘备听得一清二楚的地步。
粗鄙！真是粗鄙！
杀猪的，到底是杀猪的！
这么想着，刘备高坐在马鞍上，不言不动、不声不响，便仿佛张飞在骂的“鸟监军”根本就不是他一样！
耳听着张飞的谩骂声，眼看着刘备的怡然自得，项羽既不阻止张飞，也不和刘备说话，反正对他而言：刘备和张飞之间的关系那铁定是越差越好。最好你们俩一言不合、拔刀相向，我再上去帮我三弟一棒槌砸死那大耳朵，那才过瘾呢！
谁叫他姓刘来着！？
再说张飞就这么没头没脑得骂了一通，虽然颇感解气，但见刘备根本不和自己计较倒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，当下便渐渐得偃旗息鼓。不想张飞这边才刚一消停，远处却传来了一连串越来越嚣闹的声响。猛然紧勒缰绳，右手一挥，示意全军所有人原地待命的同时，项羽双脚一夹马腹，轻骑突击上去。不片刻之后，他就远眺见一队披头散发、脑门上蒙着土黄sè粗布的jīng壮汉子，几乎是想也不想的，项羽脑海里已经闪现过这些天来听闻得最多的三个字――黄巾贼！
战事，一触即发！
“真没想到：黄巾军的行军速度，明显比我们快啊！”勒马回疆之后，项羽将自己所见到的情景告诉给了关羽和张飞，当然还有那个张飞口中的“鸟监军”刘大人知道。那三人虽然听到了同一番话，反应却迥然不同：关羽稍一错愕之后便低眉沉思、张飞则自始而终都是一脸的无所谓、至于刘备则只是一愣便微微一笑。就在那三人神sè各异间，项羽继续说道：“本来，我们是应该先于黄巾军赶回涿县，布置好一定的防御工事的，现在看来，似乎已经不可能了！”
“布置什么防御工事啊？俺可不懂这些！反正本来就是来打架的，既然遇上了，打跑他们不就好了？”
“三弟！沙场对敌不比擂台比武，绝非你一人之事，而是事关我们身后这五百义士！再说你之前不是也说了：敌人有五万大军，我们却只有五百人，我们兄弟固然是不惧那种以一挡百的战阵，可是那样一番混战的话，这里还能活着的人，恐怕也就只有我们三兄弟了！”好生安抚下跃跃yù试的张飞之后，关羽朝着自己的大哥请示：“大哥，您看怎么办？”
“我仔细观察过敌人的动态，发现他们除了每个人的头上都扎着一片黄巾之外，基本上没什么相同的地方：有的人拿着柴刀、有的人拿着兽叉，衣衫不整、甲胄凋零，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！”这么说着眼见关羽等三人都聚jīng会神地看着自己，项羽蹲在地上，就这么徒手以手指在地表画出一个大略的地形图，同时淡然说道：“方才我策马行进时，更是发现此地虽名为‘大兴山’，实际上却更接近于是一片平原地带，过了前边的一道山坎之后，顺坡而下，一览无遗！
“大哥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对方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配给，更别说是弓箭这种消耗量极大的远程武器了。当然最主要的是：除了极少数负责领队的小头目之外，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战马！”项羽说出这话时，关羽和刘备已经先后神情一振，显然是已经把握到了项羽的用意，至于张飞，则始终的一脸茫然得反问道：“没弓箭？没战马？没就没嘛！是我们人打架，又不是弓箭和马匹打架！”
“三弟！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，关羽好生解释道：“敌人没有战马，但是我们有！虽然仅仅是两百头战马，却已经足够组成一支颇具规模的骑兵纵队。骑兵最害怕的，不是地面的步兵部队，而是远程shè击的弓箭部队，只要敌人没有弓箭部队，我们的骑兵纵队就可以顺坡而下，以一泻千里之势扫平对方的任何防线！我们虽然比敌人晚了一步，却鬼使神差得绕到了敌人后方，是为天时；前边就是一处顺坡，极利于骑兵冲锋，是为地利；对方没有弓箭和骑兵部队，是为人和。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三者齐备，大哥！足可一战！”
越说越是兴奋之下，便是相对冷静的关羽也不由得情绪高涨起来。
“嗯！传令下去！本部所属两百骑兵，分成两个骑兵百人队，二弟、三弟，你们各领一支；剩余三百人归我统辖，检查弓弩、装备箭矢。第一阶段：由我率领三百人弓箭部队在山坎附近的高地突击对方，因为我们用的是可以远程重创敌人的弓箭，对方必定会想尽量缩短和我们的距离，从而逆袭上来；第二阶段，当我所率领的三百人和敌人的距离不足‘一箭’时，二弟、三弟，你们从后边疾驰上来，借着骑兵的机动xìng后发先至，当然在那之前，我会让弓箭部队分站山坎两侧，避免你们的冲锋波及到友军；第三阶段，在一轮飞箭狂岚的急shè和两支骑兵部队的交替冲锋之下，敌人的任何防线都将溃不成军，更别说是那些乌合之众了，届时，基本上就没什么战术可言了，一个字――杀！”
“杀”字吐露出来的时候，项羽的右手食指棘刺在了地表上，崩裂出三五片碎石。
“二弟、三弟，敌人军中到底还有些头目级别的将领是骑着马匹的，他们是唯一能够威胁到骑兵的存在，所以你们两个的任务不是杀敌，而是斩将！一将被斩，足抵杀敌千人！你们，都听明白了吗？”在关羽和张飞神情肃穆得点了点头之后，项羽猛然从地上站起身来，朝众人大手一挥：“那么还等什么？敌人的血，就是我们的紫绶红袍；敌人的头，就是我们的踏脚金石，儿郎们，还等什么？一鼓作气，杀无赦！”
一霎那间，项羽身上爆发起一股冲天的杀伐之气――那是身经百战而练就的森寒杀气！
“刘监军，为了您的安全，还请站在山顶督战！”
“……，恭敬不如从命！”
在刘备微微点头之后，项羽一声令下，便纵马飞腾，从那处象征着生与死交界的山坎上突飞出去。一时间，项羽身后虽然只跟出来三百人的弓箭兵，但是在比平缓的坡面高出一线的山坎烘托下，一字排开的三百人倒也颇有些虎得住人。再说此时在大兴山山脚行进的，正是程远志所率领的五万黄巾军――其实说说是五万，不过就是三万人马而已，可是即便如此，程远志对此番进攻涿县的计划还是信心十足。
如果刘焉不来支援涿县或者支援部队的兵马不足一定数量，就根本不可能威胁到程远志；而一旦刘焉动用大军来支援涿县，幽州本身的防御就势必会出现漏洞，到时候，埋伏在另一侧的黄巾军匪众是必会趁虚而入，攻占幽州！
程远志的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不可谓不jīng妙，只可惜他算漏了一个人：曾经破釜沉舟、九战九捷的西楚霸王项羽！
如果此时姚半仙在场的话，如果姚半仙肯给程远志算上一卦的话，必定会是易经六十四卦之第七卦“地水师”。象曰：将帅领旨去出征，骑着烈马拉硬弓，百步穿杨去得准，箭中金钱喜气生，也因此地水师一卦本身是个中上卦，但可惜所谓的“中上卦”明显不适合于此时还浑然未觉的程远志！
命运之弦已经拉满，杀戮之箭，悄然飞至！
火大之下，刘备也没傻乎乎得跳上来和项羽他们哥仨儿理论，毕竟万一动起手来，别说是项羽他们兄弟有三个人了，就算是三兄弟里随便挑出一个来，也足够让刘备这大耳朵吃不了兜着走的。只是刘备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，思前想后一番，他这才放下平rì里的最后一点自尊，厚着脸皮到幽州找到了太守刘焉，然后用比姚半仙还要长那么半寸的舌头，利用“汉氏宗亲”的金字招牌，成功地打入了幽州集团。
其实呢？
刘焉虽然当场就称呼刘备为“贤侄”，但其实这老家伙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宗亲不宗亲的，他只知道：在现在这种黄巾贼寇大举进攻、兵临城下的情况下，竟然有个还算有些本事的傻小子前来投奔自己，不要白不要、要了也白要啊！
再说刘备虽然被刘焉收容，却到底不可能一步登天得进入权力中枢机关，也因此一来二去的，他便分摊上了接引民间义兵的任务，不想他第一次接引的，还就是项羽他们哥仨！
所谓的“无巧不成书”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！
“还真是三rì不见，刮目相看啊！涿县匆匆一别，愚兄还真在挂念刘兄弟呢，没想到前后转个身的工夫，刘兄弟已经平步青云，高高在上了呢！愚兄三人，rì后可要多多仰仗刘兄弟了！”眼见来接引自己等人的竟然是刘备，项羽也是一愣，但是立马，他就异常熟络得和对方遥相拱手，毕竟在刘备主动退出桃园结义之后的现在，项羽并不想过多地敌视对方。
只是世上的事情，很难一厢情愿！
刘备显然也没想到今天刘焉要他要来迎接的，就是从涿县前来的项羽、关羽和张飞三人，但是看着三人身后整装待发、气势如虹的那些甚至比正规的幽州军好要出sè的义兵，刘备就愈发得气不打一处来：都是我的！这些――关张二人、五百兵马、甲胄军械，本来应该都是我的！可恶的项鼎！
合着这小子连恨都恨错人了……
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，刘备脸上却一点也没表露出来，当下便引领着众人去辖区休息。一路上，刘备竟然能够在和项羽客套着的同时，还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得不忘记称赞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和张飞的丈八蛇矛，只是却忘了天雷无妄！
打个眼sè止下张飞开没说出口的言语之后，项羽这才朝着刘备淡淡一笑：他可不想让“天雷无妄”成为最大新闻！
打从这天开始，项羽等人便暂时以义兵的身份在幽州城里寄居下来，其间刘备隔三差五得便会来上一两趟，每一次，项羽都亲自接待，于情于理，不落礼数。当然其间利用幽州城里的军训设施，项羽也见缝插针得让关羽和张飞训练着手下那五百新丁。所谓“临阵磨枪、不快而光”，生死一线的战场上，有时候一点点光就可以让人一步登天、一步落地！
项羽可不希望自己手头这仅有的五百人马一战过后，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个人呢！
就这么略有些无聊得过了十来天的样子，有探子回报，说是黄巾贼的大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县。一听说黄巾贼的攻击目标是涿县而非自己所在的幽州城，刘焉老儿先大大得松了口气――当然这个颇有些不雅的动作是在私下完成的。然后，刘焉“大义凛然”得命令项羽三兄弟率领着他们本部的五百人马，回救涿县，同时让刘备以“监军”的身份随行出发。
监军、监军，所谓的监军，其实就是监督项羽他们三兄弟的一只眼睛！
项羽并不是很明白刘焉为什么会在他这么一支人数只有五百、而且还都是他自己带来的义军身上放置一个监军，但是戎马一生的项羽还是很能理解和适应“监军”的存在的，然而关羽和张飞――尤其是后者，可就没这么理解了！
“这他妈的算哪门子的鸟事？”部队才一离开幽州城的城门口，xìng子本就火爆的张飞就忍不住回头破口大骂：“他妈的人家黄巾军明明有五万大军，让我们五百个人去打？你张爷爷可是卖肉出身的，三下五除二，别欺负俺不懂算术――五百人打五万，那不是一个人打一百个啊？五百个人来五百个人去，不但不给一点增援，还他妈得派了个什么鸟监军过来，监你张爷爷的毛啊？”
张飞本来就对当初刘备突然从桃园遁走的事情心存芥蒂，心说刘备是因为看不起自己的屠夫出身，所以才不肯和自己结拜呢。如今一见刘备摇身一变，竟然成了据说权力比自己三兄弟还大的什么“鸟监军”，张飞的那种怀疑不由得越发笃定，当下便对刘备越发愤慨，也因此他这番粗话说得很是大声，大声到不远处的刘备听得一清二楚的地步。
粗鄙！真是粗鄙！
杀猪的，到底是杀猪的！
这么想着，刘备高坐在马鞍上，不言不动、不声不响，便仿佛张飞在骂的“鸟监军”根本就不是他一样！
耳听着张飞的谩骂声，眼看着刘备的怡然自得，项羽既不阻止张飞，也不和刘备说话，反正对他而言：刘备和张飞之间的关系那铁定是越差越好。最好你们俩一言不合、拔刀相向，我再上去帮我三弟一棒槌砸死那大耳朵，那才过瘾呢！
谁叫他姓刘来着！？
再说张飞就这么没头没脑得骂了一通，虽然颇感解气，但见刘备根本不和自己计较倒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，当下便渐渐得偃旗息鼓。不想张飞这边才刚一消停，远处却传来了一连串越来越嚣闹的声响。猛然紧勒缰绳，右手一挥，示意全军所有人原地待命的同时，项羽双脚一夹马腹，轻骑突击上去。不片刻之后，他就远眺见一队披头散发、脑门上蒙着土黄sè粗布的jīng壮汉子，几乎是想也不想的，项羽脑海里已经闪现过这些天来听闻得最多的三个字――黄巾贼！
战事，一触即发！
“真没想到：黄巾军的行军速度，明显比我们快啊！”勒马回疆之后，项羽将自己所见到的情景告诉给了关羽和张飞，当然还有那个张飞口中的“鸟监军”刘大人知道。那三人虽然听到了同一番话，反应却迥然不同：关羽稍一错愕之后便低眉沉思、张飞则自始而终都是一脸的无所谓、至于刘备则只是一愣便微微一笑。就在那三人神sè各异间，项羽继续说道：“本来，我们是应该先于黄巾军赶回涿县，布置好一定的防御工事的，现在看来，似乎已经不可能了！”
“布置什么防御工事啊？俺可不懂这些！反正本来就是来打架的，既然遇上了，打跑他们不就好了？”
“三弟！沙场对敌不比擂台比武，绝非你一人之事，而是事关我们身后这五百义士！再说你之前不是也说了：敌人有五万大军，我们却只有五百人，我们兄弟固然是不惧那种以一挡百的战阵，可是那样一番混战的话，这里还能活着的人，恐怕也就只有我们三兄弟了！”好生安抚下跃跃yù试的张飞之后，关羽朝着自己的大哥请示：“大哥，您看怎么办？”
“我仔细观察过敌人的动态，发现他们除了每个人的头上都扎着一片黄巾之外，基本上没什么相同的地方：有的人拿着柴刀、有的人拿着兽叉，衣衫不整、甲胄凋零，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！”这么说着眼见关羽等三人都聚jīng会神地看着自己，项羽蹲在地上，就这么徒手以手指在地表画出一个大略的地形图，同时淡然说道：“方才我策马行进时，更是发现此地虽名为‘大兴山’，实际上却更接近于是一片平原地带，过了前边的一道山坎之后，顺坡而下，一览无遗！
“大哥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对方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配给，更别说是弓箭这种消耗量极大的远程武器了。当然最主要的是：除了极少数负责领队的小头目之外，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战马！”项羽说出这话时，关羽和刘备已经先后神情一振，显然是已经把握到了项羽的用意，至于张飞，则始终的一脸茫然得反问道：“没弓箭？没战马？没就没嘛！是我们人打架，又不是弓箭和马匹打架！”
“三弟！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，关羽好生解释道：“敌人没有战马，但是我们有！虽然仅仅是两百头战马，却已经足够组成一支颇具规模的骑兵纵队。骑兵最害怕的，不是地面的步兵部队，而是远程shè击的弓箭部队，只要敌人没有弓箭部队，我们的骑兵纵队就可以顺坡而下，以一泻千里之势扫平对方的任何防线！我们虽然比敌人晚了一步，却鬼使神差得绕到了敌人后方，是为天时；前边就是一处顺坡，极利于骑兵冲锋，是为地利；对方没有弓箭和骑兵部队，是为人和。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三者齐备，大哥！足可一战！”
越说越是兴奋之下，便是相对冷静的关羽也不由得情绪高涨起来。
“嗯！传令下去！本部所属两百骑兵，分成两个骑兵百人队，二弟、三弟，你们各领一支；剩余三百人归我统辖，检查弓弩、装备箭矢。第一阶段：由我率领三百人弓箭部队在山坎附近的高地突击对方，因为我们用的是可以远程重创敌人的弓箭，对方必定会想尽量缩短和我们的距离，从而逆袭上来；第二阶段，当我所率领的三百人和敌人的距离不足‘一箭’时，二弟、三弟，你们从后边疾驰上来，借着骑兵的机动xìng后发先至，当然在那之前，我会让弓箭部队分站山坎两侧，避免你们的冲锋波及到友军；第三阶段，在一轮飞箭狂岚的急shè和两支骑兵部队的交替冲锋之下，敌人的任何防线都将溃不成军，更别说是那些乌合之众了，届时，基本上就没什么战术可言了，一个字――杀！”
“杀”字吐露出来的时候，项羽的右手食指棘刺在了地表上，崩裂出三五片碎石。
“二弟、三弟，敌人军中到底还有些头目级别的将领是骑着马匹的，他们是唯一能够威胁到骑兵的存在，所以你们两个的任务不是杀敌，而是斩将！一将被斩，足抵杀敌千人！你们，都听明白了吗？”在关羽和张飞神情肃穆得点了点头之后，项羽猛然从地上站起身来，朝众人大手一挥：“那么还等什么？敌人的血，就是我们的紫绶红袍；敌人的头，就是我们的踏脚金石，儿郎们，还等什么？一鼓作气，杀无赦！”
一霎那间，项羽身上爆发起一股冲天的杀伐之气――那是身经百战而练就的森寒杀气！
“刘监军，为了您的安全，还请站在山顶督战！”
“……，恭敬不如从命！”
在刘备微微点头之后，项羽一声令下，便纵马飞腾，从那处象征着生与死交界的山坎上突飞出去。一时间，项羽身后虽然只跟出来三百人的弓箭兵，但是在比平缓的坡面高出一线的山坎烘托下，一字排开的三百人倒也颇有些虎得住人。再说此时在大兴山山脚行进的，正是程远志所率领的五万黄巾军――其实说说是五万，不过就是三万人马而已，可是即便如此，程远志对此番进攻涿县的计划还是信心十足。
如果刘焉不来支援涿县或者支援部队的兵马不足一定数量，就根本不可能威胁到程远志；而一旦刘焉动用大军来支援涿县，幽州本身的防御就势必会出现漏洞，到时候，埋伏在另一侧的黄巾军匪众是必会趁虚而入，攻占幽州！
程远志的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不可谓不jīng妙，只可惜他算漏了一个人：曾经破釜沉舟、九战九捷的西楚霸王项羽！
如果此时姚半仙在场的话，如果姚半仙肯给程远志算上一卦的话，必定会是易经六十四卦之第七卦“地水师”。象曰：将帅领旨去出征，骑着烈马拉硬弓，百步穿杨去得准，箭中金钱喜气生，也因此地水师一卦本身是个中上卦，但可惜所谓的“中上卦”明显不适合于此时还浑然未觉的程远志！
命运之弦已经拉满，杀戮之箭，悄然飞至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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