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克 第九章 两条离水的鱼
刘成建和包德两人进来，持刀进来的，直接奔二副王永波床上而去，二副王永波正在那儿睡觉，两人到那儿二话不说一人就扎了一刀。
扎一刀二副立刻痛醒过来，拿手去够两人手中利刃，却没够着，直接瘫倒在地，两人随后又上去一人扎一刀。
之后项立山就进来了。”
洛昱此时看到了最残忍的一幕。
项立山进来，狞笑道：“哎，这不是二副嘛，你咋躺地下了？”
他说一句给一刀，二副王永波的肠子七零八落地往外淌。
“这是咋了”。一刀。
“这可咋整？”又是一刀。
当时行李箱在洛昱和二副中间挡着，洛昱看不清二副的具体情况，但是项立山那姿势洛昱看得分明。猫腰扎的。鱼刀拔出来呲呲响，二副躺在地下哼哼，喘着粗气。
洛昱看的心惊，也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其他，整个身体都在颤抖。
项立山动完手，站起来，这么四周看看，转过身看着洛昱，笑道；“当初让你加入你不加入，怎么，现在知道害怕了？”
他虽然笑着，但脸上表情非常兴奋，又说道；“你是我兄弟，我先不动你。”
他说完真的不再搭理洛昱。
然而洛昱一点儿都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话。项立山说自己是他兄弟，但两人总共才认识几个月，到现在他身上已经背负了十条人命，谁敢信他！
他搞不懂这个人。
项立山杀人的那个狠劲，寻常百姓根本想象不到，跟平日立完全是两个人。杀二副那晚，二喜和戴福顺拿着鱼刀，把船长余老大的人逼到船边，不敢下手，项立山看见了，直接过去捅了两刀做示范。他示范后二喜两人再捅，完了直接推到了海里。
甚至项立山在事后不断提起这件事，不断数落二喜，“太操蛋了，什么事儿都做不了！”
当晚和次日凌晨，姜树涛在渔船右舷廊处被杀害后抛海，陈国军在渔船前甲板被项立山直接推入海中。当日下午，吴国志被刀捅后被迫跳海。告密又被怀疑叛变的薄福军也在劫难逃。
杀戮开始后，项立山分配给梅林盛、王鹏每人一把尖刀，“你俩手上也沾沾血。问问薄福军在钱庄有没有存银子，没有就直接放倒！”
薄福军被二人袭击，被堵在船边血流不止，项立山将他也直接踹进了大海。
帝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，项立山召集姜晓龙、黄金波、崔勇等人，预谋先杀害疑有反抗迹象的温斗、温密、岳朋、刘刚、王永波、姜树涛等六人，再杀害吴国志等另外三人。
鲁豫号原本出海的三十来人，如今少了三分之一。
但是船长余老大本人却幸免于难，依旧被项立山的人看管中。
距离回帝国尚有十几天航程，突然发生杀戮被迫中断了计划。项立山原本打算偷渡扶桑国，他告诉船员们，“扶桑国有个朋友，能帮忙咱大家伙改头换貌，顺利返回帝国”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洛昱照常做好饭，发现人，真的少了很多......
除了项立山他们几个以外，剩下几乎就没人过来吃了。
洛昱走出船舱内，上后边甲板待着，甲板上没有一点血，项立山等人以及连夜清洗过了。他走来走去，不知道该干点什么。
他真的也开始害怕。
四年前看到一家四口被枪杀时，他没怎么恐惧。四年后，见到海船上的人与人的原始，他对人性的认识出现了阴影。
姜晓龙，就是杀厨师老夏那个，看洛昱在后边待着，就从前面加班回来，过来和洛昱唠唠嗑。
他说道，“心理压力别太大，没想动你，不能动你，咱们都是朋友，我不一定哪天也下海里去了，能帮上忙我肯定帮一把。”
洛昱听完只是目无表情地跟他说，你们啥时候杀我你提前告诉我一声，我自个儿跳下去行了，不劳烦你们动手。
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，但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。“你要真动我的话，我是能拉一个垫背的我就拉一个垫背的。”
洛昱心里挂念着邱叔，为了报答邱叔恩情，他必须回去。现在，无论如何也要多少给对方一点儿假象。
其实洛昱在鲁豫号上四处查看过，曾想找个地方藏起来，藏一个月半个月的，之后就回到帝国，跑回去就行。
然而鲁豫号船上就那么大点儿地方，真没处藏。
船底有个水舱，装淡水的，可以进去藏，但上面是木楔子拧上的，出水口和入水口就这么大的口，人能进去，但是盖不上，人一下就能看出来。
像船的夹板什么的洛昱都掀开检查过，看能不能藏人，不过里面是那种填充的泡沫，太窄了，他根本爬不进去。
如果有能漂浮的圆木或木板，抱着跳到海里也是一种不错选择，带个鱼竿就行了，鱼眼睛中含有盐分，可以维持自己生命。但是这条路还是走不通，救生木筏全被铁链锁着，鱼刀砍都砍不开，能漂浮的东西，全都让他们收了，直接跳下去绝对活不了，哪怕抱着东西也活不成，没有动力，人即使游出去几百米，海流一冲又回来了。
帝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，晚。
船上有个参加过科考，还中了举人的家伙，名叫马玉超，马玉超睡在洛昱下铺，该晚跟洛昱开口说“不敢一个人住”。
然而，天亮以后洛昱就发现对方不见了，人怎么没的谁也不知道，东西都没少，可能直接游走了。也可能死了。
项立山知道马玉超不见了，就在船员面前说，”他咋跳海了？没打算动他，他是我的人，是我的卧底。”
之前鲁豫号剩下的人君不知马玉超是卧底，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清楚，反正项立山就这么说，他的话中明显在营造一种气氛，众人很是害怕，一见到有人过来就紧张得不行，互相之间也不敢说话，
毕竟，二副和轮机长就是因聚堆说话而死。
众人平常撒尿一般都朝着船舷外边，冷不丁被谁推一把就下去了，如今撒尿都得先观察一阵。
项立山的睡眠洛昱观察过，也非常差。自搬进了船长室，上床后必须找两个人守着。甚至洛昱做的饭他也不放心，找人监视，害怕给他们下药。
表面说是看管机舱，怕货物毁坏什么的，洛昱心里有数，对方就是提防着自己，怕他在饭里动手脚。
一直以来，他也没想过项立山等人会真正信任他。
鲁豫号船上，真的谁也不能相信谁，众人对彼此都在害怕。
帝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时，崔勇找到洛昱，说道，“你跟项立山关系比较好，你帮我去劝劝他，咱俩不行加入他们得了，如果真有那啥的话回去再说，反正真有事儿的话能往后靠就尽量往后靠。”
崔勇平时很懒，想吃点啥不爱动弹就让洛昱去给他做，项立山这人虽然狠辣，但对弱小不知怎么存在一种天然保护倾向，多少有点看不惯，和崔勇争吵过几次，都被劝开了。
虽然崔勇跟着项立山杀过人，但他从未被对方真正接纳入圈子里。崔勇害怕了，加入的事他向洛昱提过好几回，一开始洛昱不想去，寻思之后，还是决定去了。
毕竟，他自身也难保。
两人首先找到姜晓龙，但姜晓龙说道“你俩最好别加入，这事儿一旦出手就没法回头”。之后他又说自己说了不算，得找项立山，看对方注意。第二次杀人后，项立山搬进了船长室，崔勇与洛昱两人在外面喊了一声，“项哥，你出来一下。
项立山出来后，崔勇就说，“刘哥，如果再有事儿的话你叫我们俩就行了，我们肯定跟你一块儿。”
崔勇说了半天，看起来非常紧张，洛昱端坐在一边，一声没吭。
但是项立山并不想让两人加入，说道：“别加入，回家就行了，我们上扶桑还不一定有没有事儿，能回家尽量回家。”
崔勇不放心，又嘱咐了声，“刘哥，有事儿你记得叫我们”。
“看看再说吧，应该没有什么事儿。”项立山最终也没说行不行，转身走了。
两人离开后又各自分开，洛昱一人到鲁豫号后面甲板上钓鱼。
他从鱼钩上抹下两条拇指长的小鱼，扔在脚边的湿稻草中，任它们一张一翕地喘气。
他看着那两条鱼，就像在看着船上生死飘忽不定的众人。
就在洛昱和崔勇秘密投靠项立山的时候，另一场叛变也在渔船悄悄酝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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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一刀二副立刻痛醒过来，拿手去够两人手中利刃，却没够着，直接瘫倒在地，两人随后又上去一人扎一刀。
之后项立山就进来了。”
洛昱此时看到了最残忍的一幕。
项立山进来，狞笑道：“哎，这不是二副嘛，你咋躺地下了？”
他说一句给一刀，二副王永波的肠子七零八落地往外淌。
“这是咋了”。一刀。
“这可咋整？”又是一刀。
当时行李箱在洛昱和二副中间挡着，洛昱看不清二副的具体情况，但是项立山那姿势洛昱看得分明。猫腰扎的。鱼刀拔出来呲呲响，二副躺在地下哼哼，喘着粗气。
洛昱看的心惊，也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其他，整个身体都在颤抖。
项立山动完手，站起来，这么四周看看，转过身看着洛昱，笑道；“当初让你加入你不加入，怎么，现在知道害怕了？”
他虽然笑着，但脸上表情非常兴奋，又说道；“你是我兄弟，我先不动你。”
他说完真的不再搭理洛昱。
然而洛昱一点儿都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话。项立山说自己是他兄弟，但两人总共才认识几个月，到现在他身上已经背负了十条人命，谁敢信他！
他搞不懂这个人。
项立山杀人的那个狠劲，寻常百姓根本想象不到，跟平日立完全是两个人。杀二副那晚，二喜和戴福顺拿着鱼刀，把船长余老大的人逼到船边，不敢下手，项立山看见了，直接过去捅了两刀做示范。他示范后二喜两人再捅，完了直接推到了海里。
甚至项立山在事后不断提起这件事，不断数落二喜，“太操蛋了，什么事儿都做不了！”
当晚和次日凌晨，姜树涛在渔船右舷廊处被杀害后抛海，陈国军在渔船前甲板被项立山直接推入海中。当日下午，吴国志被刀捅后被迫跳海。告密又被怀疑叛变的薄福军也在劫难逃。
杀戮开始后，项立山分配给梅林盛、王鹏每人一把尖刀，“你俩手上也沾沾血。问问薄福军在钱庄有没有存银子，没有就直接放倒！”
薄福军被二人袭击，被堵在船边血流不止，项立山将他也直接踹进了大海。
帝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，项立山召集姜晓龙、黄金波、崔勇等人，预谋先杀害疑有反抗迹象的温斗、温密、岳朋、刘刚、王永波、姜树涛等六人，再杀害吴国志等另外三人。
鲁豫号原本出海的三十来人，如今少了三分之一。
但是船长余老大本人却幸免于难，依旧被项立山的人看管中。
距离回帝国尚有十几天航程，突然发生杀戮被迫中断了计划。项立山原本打算偷渡扶桑国，他告诉船员们，“扶桑国有个朋友，能帮忙咱大家伙改头换貌，顺利返回帝国”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洛昱照常做好饭，发现人，真的少了很多......
除了项立山他们几个以外，剩下几乎就没人过来吃了。
洛昱走出船舱内，上后边甲板待着，甲板上没有一点血，项立山等人以及连夜清洗过了。他走来走去，不知道该干点什么。
他真的也开始害怕。
四年前看到一家四口被枪杀时，他没怎么恐惧。四年后，见到海船上的人与人的原始，他对人性的认识出现了阴影。
姜晓龙，就是杀厨师老夏那个，看洛昱在后边待着，就从前面加班回来，过来和洛昱唠唠嗑。
他说道，“心理压力别太大，没想动你，不能动你，咱们都是朋友，我不一定哪天也下海里去了，能帮上忙我肯定帮一把。”
洛昱听完只是目无表情地跟他说，你们啥时候杀我你提前告诉我一声，我自个儿跳下去行了，不劳烦你们动手。
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，但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。“你要真动我的话，我是能拉一个垫背的我就拉一个垫背的。”
洛昱心里挂念着邱叔，为了报答邱叔恩情，他必须回去。现在，无论如何也要多少给对方一点儿假象。
其实洛昱在鲁豫号上四处查看过，曾想找个地方藏起来，藏一个月半个月的，之后就回到帝国，跑回去就行。
然而鲁豫号船上就那么大点儿地方，真没处藏。
船底有个水舱，装淡水的，可以进去藏，但上面是木楔子拧上的，出水口和入水口就这么大的口，人能进去，但是盖不上，人一下就能看出来。
像船的夹板什么的洛昱都掀开检查过，看能不能藏人，不过里面是那种填充的泡沫，太窄了，他根本爬不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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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上有个参加过科考，还中了举人的家伙，名叫马玉超，马玉超睡在洛昱下铺，该晚跟洛昱开口说“不敢一个人住”。
然而，天亮以后洛昱就发现对方不见了，人怎么没的谁也不知道，东西都没少，可能直接游走了。也可能死了。
项立山知道马玉超不见了，就在船员面前说，”他咋跳海了？没打算动他，他是我的人，是我的卧底。”
之前鲁豫号剩下的人君不知马玉超是卧底，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清楚，反正项立山就这么说，他的话中明显在营造一种气氛，众人很是害怕，一见到有人过来就紧张得不行，互相之间也不敢说话，
毕竟，二副和轮机长就是因聚堆说话而死。
众人平常撒尿一般都朝着船舷外边，冷不丁被谁推一把就下去了，如今撒尿都得先观察一阵。
项立山的睡眠洛昱观察过，也非常差。自搬进了船长室，上床后必须找两个人守着。甚至洛昱做的饭他也不放心，找人监视，害怕给他们下药。
表面说是看管机舱，怕货物毁坏什么的，洛昱心里有数，对方就是提防着自己，怕他在饭里动手脚。
一直以来，他也没想过项立山等人会真正信任他。
鲁豫号船上，真的谁也不能相信谁，众人对彼此都在害怕。
帝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时，崔勇找到洛昱，说道，“你跟项立山关系比较好，你帮我去劝劝他，咱俩不行加入他们得了，如果真有那啥的话回去再说，反正真有事儿的话能往后靠就尽量往后靠。”
崔勇平时很懒，想吃点啥不爱动弹就让洛昱去给他做，项立山这人虽然狠辣，但对弱小不知怎么存在一种天然保护倾向，多少有点看不惯，和崔勇争吵过几次，都被劝开了。
虽然崔勇跟着项立山杀过人，但他从未被对方真正接纳入圈子里。崔勇害怕了，加入的事他向洛昱提过好几回，一开始洛昱不想去，寻思之后，还是决定去了。
毕竟，他自身也难保。
两人首先找到姜晓龙，但姜晓龙说道“你俩最好别加入，这事儿一旦出手就没法回头”。之后他又说自己说了不算，得找项立山，看对方注意。第二次杀人后，项立山搬进了船长室，崔勇与洛昱两人在外面喊了一声，“项哥，你出来一下。
项立山出来后，崔勇就说，“刘哥，如果再有事儿的话你叫我们俩就行了，我们肯定跟你一块儿。”
崔勇说了半天，看起来非常紧张，洛昱端坐在一边，一声没吭。
但是项立山并不想让两人加入，说道：“别加入，回家就行了，我们上扶桑还不一定有没有事儿，能回家尽量回家。”
崔勇不放心，又嘱咐了声，“刘哥，有事儿你记得叫我们”。
“看看再说吧，应该没有什么事儿。”项立山最终也没说行不行，转身走了。
两人离开后又各自分开，洛昱一人到鲁豫号后面甲板上钓鱼。
他从鱼钩上抹下两条拇指长的小鱼，扔在脚边的湿稻草中，任它们一张一翕地喘气。
他看着那两条鱼，就像在看着船上生死飘忽不定的众人。
就在洛昱和崔勇秘密投靠项立山的时候，另一场叛变也在渔船悄悄酝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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