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妻 第10章

发泄完自己的欲望之后，南宫朔夜拖起那昏过去的女子，静静地看着在自己宽阔胸膛中那个紧锁着眉头的小小人儿，纤长的睫毛紧闭着那双写满伤痛的眸子，眼角还残存着点点晶莹，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哀伤！

他不是应该高兴的么？可，不知为何，他居然心疼起来！为她而心痛！

不！不是这样的！他很高兴！很快乐！充满了复仇之后的快感！

新婚之夜，他为她编织了美妙的梦境，随后又亲手将其打碎。为的，是让她从幸福的巅峰狠狠摔下痛苦的深渊——报复！

粗暴地强占她的身体，不是因为他爱她，而是要带给无休无止的痛苦，而恨她的理由，就是她做了那个人的筹码。

没错！一切！都是她自作自受！

南宫朔夜仿佛在湍急的河流中抱住了一根浮木一般，紧紧地抓着这丝救赎的思绪。

他要让她付出代价！要让她比死更痛苦！他不会心痛她的，更不会……爱上她！

爱上她？不……不可能！

南宫朔夜微微皱眉，深吸了一口气，阻止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在心中的蔓延。

拉过了黑色袍子后，轻轻盖在凤馨身上，他起身，缓缓向厅堂外走去。

“朔夜，你应该感到高兴，因为你报复得非常成功！”身后，传来老夫人冷冷的声音，此刻，她已经冲开了穴道，缓步走到南宫朔夜的面前，静静地看着他复杂的面部表情，“那么现在，你完全可以再给我和凤馨致命的一击，将我赶出帅府，再将凤馨遣回沈家，让我们背上一辈子都难以洗脱的耻辱！”

仿佛那是一把尖锐无比的利刀，在他的心中毫不留情地划过——

南宫朔夜心中一阵紧缩。

敛去片刻的黯然神伤，他的面容依然桀骜冷漠，声音很淡，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，“怎么？只是前奏，你们就受不了了么？”

是啊，一切，才刚刚开始。

她的冤屈，未能洗清；他的怨恨，还未宣泄；他的手段，尚未施展！

他又怎么轻易放过她们？不让她们痛苦，他又怎能从痛苦的深渊之中解脱出来？

“啪——！”

厅堂里回荡着一声斩钉截铁的震响！

老夫人甩手就是一个巴掌落到了南宫朔夜的脸颊上，他的面容在霎那间冷峻威严，声音锐利若针尖般，“朔夜，你够了没？真是让我失望透顶！”

脸颊上一片火辣辣地刺痛！

他笑了，笑得是如此张扬，如此狂放，如此悲怆！笑得连泪水亦涌出的眼眶！

“够了么？不够，永远都不够！儿子要报还给母亲大人的‘恩情’永远都不够！”

从小到大，他都是她的傀儡，是她用来攀上权利高峰的工具！她根本就没当他是自己的亲儿！

若不是她的不念亲情，他又怎会变得如今一般冷血无情！

若不是他的狠绝毒辣，他又怎会失去生命中唯一的挚爱？

错！错！错！一切，都是她的错！

够？如何够！

她欠他的，实在太多！点滴偿还，如何能够！

老夫人犹如一个木偶一般呆立着，她的手没有放下，面孔还是一片惊痛的茫然，南宫朔夜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她的耳边炸响。

“从你一意孤行将她扔下悬崖哪天开始，你就没有权利说够！因为，无论你怎么偿还，也不能将她的命还回来！她，永远回不来了！你的身上，永远背负着这条命；你的手上，永远都染满了她的鲜血！”

“……”

老夫人僵直地站立着，目光一片呆怔，无边的悔恨疯狂地啃噬着那颗摇摇欲坠的心。

的确……

她……错了……错得离谱……

南宫朔夜缓缓地抬起紫眸，他看着老夫人，眼中掠过一丝沉默的哀伤，静静说道：“做好准备吧，才开了个头，这些，都是你该受的。”

仇恨，好似一柄双刃剑，在伤人的同时，亦伤了自己。此时，他的心里，也不好受，已被失去她的痛、伤害亲母的痛彻底麻痹……

言罢，他抱着凤馨，望着颓然若失的老母，最终转身离开。

厅堂的门合上了。

老夫人已让呆滞地站立着，她看着南宫朔夜离开的方向，那倔强的背影仍停留在她的脑海中。

权利、荣誉、地位，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。

却不快乐。

因为，她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。

她失去了自己最疼爱的亲儿！

她不想他受伤害，但自己却是伤他最重的人！

如何才能使他不再受伤痛苦？

莫氏叹气，眼中出现了深深的悔意。

无法，无法，别无它法。

她只希望，他还有从仇恨醒过来的一天……

一切，还来得及么……